2013年11月16日 星期六

[原創小說]《沒有哭泣的資格》- 第二十一章


或許其他人不知,但穎雅還是看得出柏希的落魄。
是跟妹妹之間發生什麼事嗎?
抑或是因為失去她而……
這不太可能吧?
有人說時間會沖淡愛情,沖淡傷痛,但她和他還要待在同一個班房,同一個空間整整一年多,她真的做得到嗎?她真的可以忘記嗎?看到柏希也能不心痛,發自內心地笑出來嗎?──
她一點信心也沒有。
愈不想他,就愈想他。
愈想他,心就愈痛,面具也戴不上,感覺即使輕輕一笑也比呼吸還要困難。
至少,直到現在亦是如此......
不過,自從跟林柏希分手後,穎雅嘗試走回正軌,過回往日的生活。
然而現實總不如人所想--
不知為何,她和柏希分手一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校園。
不過,她的朋友沒有回來,人們依舊畏懼她,她無論到那裡去,依舊不受人歡迎。
那是因為人們覺得她被柏希拋棄了,等同被柏希討厭,假如跟這個惡魔所憎恨的人扯上關係,死得更慘。
結果,有些人會對穎雅投以可憐的目光,也有厭惡和畏懼的眼光,他們都不敢靠近她一絲一毫。
她,依舊是被孤立的一人。
但也幸好,她最要好的朋友依舊待在她的身邊。
唯一不同的是,穎雅不用再怕被柏希討厭,吃飯﹑放學﹑談電話也有嘉嘉陪着她。
對現在的她來說,無比幸福。
但,似乎還有一個人不能接受穎雅現在的『安穩生活』--
「穎雅,你原諒我哥吧!你也知道他這個人不擅言語,老是說錯話!我叫他跟你--」
「對不起!」緊握着她雙手的凱彤還未說完,穎雅就立即低下頭,打斷了凱彤的激動。
凱彤被這突如其來的道歉嚇倒了,「什麼?」
「那天我......那天我對你做出那種事,很對不起!」
.....那件事我和哥也有錯--就當扯平吧!」
「謝謝......這樣看清楚,想清楚,你真的是個好女孩啊。」
穎雅坦誠的笑容弄得凱彤滿臉通紅起來,「什﹑什麼?」
「要不是因為柏希,我應該很喜歡你的說!」
「其實哥他--」
下一刻,身體就被眼前的人緊緊抱住了,這親密的接觸叫凱彤又一愕然,耳邊隨即響起穎雅溫柔的聲音,「其實我這個人不太喜歡思考,想做就去做--別的不想了,現在我只想多一份友誼,可以嗎?」
聽着,淚水已從凱彤的眼裡滾動出來,「穎雅......
有時友誼就是在一些錯誤,一些恩怨上建立起來吧?
回想當初,後悔了。
但後悔過後,事情結束了,又應如何繼續相處下去?
想到這,穎雅已不想思考了。
既然思考不了,那就隨心去做吧。
看着這個不介意她對自己做的事,還毫不畏懼地跑來為哥哥求請的女生,穎雅只想好好抱着她,從這刻起當真正的朋友。
「其實你只是遲鈍了些而已,只要別跟你愛上同一個男生,或者我喜歡的人不喜歡你,跟你交朋友應該也挺開心的。」一旁看着她們上演友誼戲碼的嘉嘉只是坦白評論,但聽在耳裡卻很帶刺呢。
「嘉嘉!」穎雅馬上瞪了她一眼。
不過嘉嘉話說得沒錯。
林凱彤這個人挺好說話的,不記恨,也不勉強人,真的是個好女生。
只是......
她真的做對了嗎?林凱彤始終是柏希的妹妹,才決定別再想他,卻主動為自己拉起這條與柏希撇不開的線,這樣不是更難從失戀中復原嗎?
「對了,郭凱峰不是老跟着你跑嗎?跑到那裡去了?」嘉嘉忽然問道。
「別提了,我叫他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。」凱彤鼓着腮,氣着說。
「分手了?」
「是冷戰吧?」穎雅瞪嘉嘉一眼,趕忙更正。
「誰叫他這樣對穎雅啊!」
穎雅正想開口,嘉嘉卻搶先對穎雅說:「你別幫那個人說話啊!他可是利用了你啊!」
「誰說我要幫他說話啊?」
嘉嘉剎時呆掉了,「什麼?」
「如果我不是當事人,或許我還會覺得他只是為了守護自己的愛情。但作為當事人,被他這樣對待,我還需要考慮他的想法嗎?他現在應該來向我請罪才是吧?」
「我還以為你跟以前一樣愛心泛濫呢,看來真的是『愛一課上一課』呢~」
「我倒是想問你,這也是我跟他的恩怨,與你無關吧?你生什麼氣啊?」
「對我來說,他的存在就是罪。」嘉嘉咬牙切齒地說。
「哈,凱彤你千萬別跟郭凱峰和好啊,不然嘉嘉會視你為同罪啊~」
「不是吧~」凱彤也嬉笑道。
看到凱彤露出快樂的笑容,嘉嘉心裡有股不是滋味的感覺,皮笑肉不笑地說:「或許會呢。」

「柏希,你在想什麼啊?--該不會在後悔跟傅穎雅分手吧?」難得來到柏希的家卻被涼在一旁不理,沛兒從後撓着沙發上的柏希的脖子,抱怨道。
柏希挪開她的手,皺着眉繼續看DVD
「喂!難得我來到你的家,你就不會好好招呼我嗎!?無論怎樣說,我也是客人啊!」
都這樣河東獅吼了,然而對柏希卻似起不上作用,只見他將桌上那杯果汁放到她的手中,又繼續無視她的存在。
「林柏希!你太過分了吧!?我可是你的女朋友啊!怎麼現在你對待我比從前還要冷淡啊?!」
......我沒有心情。」
「你該不會喜歡了那個傅穎雅吧?」沛兒開玩笑道。
「--我喜歡誰又如何?......都不由得我。」
沛兒沈默下來,盯着眼前的男人,冷冷地說:「你這麼說,即是不喜歡我吧?」
這裡只有他們二人,沒有退路的感覺叫柏希喘不過氣來,「......為什麼你們這些女生老愛問這個問題的?」
「因為不安,因為生氣,因為懷疑,因為你老是猶豫不決﹑三心兩意,這些理由足夠嗎?!」
柏希抬起頭看,沛兒罵得像要哭出來一樣,他輕輕嘆了口氣。
他伸手拉住沛兒的手,一如既往地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,徐徐地將頭栽在她的大腿上,「......我不討厭你......別哭了,好嗎?」
......又是『不討厭』,什麼時候才對我說『喜歡』?」沛兒低頭望着他,鼓着腮喃喃地說。
......怎樣做,你才不生氣啊?」
「你都睡在我的大腿上了,還用我說嗎?」
柏希固然明白她的話,但他並沒有做下去的意思,「我們已不是小孩了。」
「但當初你做的時候,也不是以一個小孩子的心情去做啊。」
說穿了,無法反駁,望着眼前這堅定的眼神,柏希心裡又嘆一口氣。
他伸手將沛兒的腦袋朝自己按下,挺起身子,吻住了人兒的唇。
她笑了。
但下一刻,柏希無奈地倒下來,栽回她的大腿上。
「怎麼了?」沛兒驚訝地問。
柏希緩緩地離開她的懷裡,坐直身子,就似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,若無其事地看電視,「已經可以了吧?」
「你在胡說什麼啊!?你明知道--」
「做到這裡就算了吧。」
「林柏希!」沛兒忽地撲到他的身上來,揪着他的衣領大叫,「別弄得好像是我在逼你好不!?」
......不是嗎?」
「林柏希!」
......果然是我害了你。」
「對!就是你害的!當初是你欺騙我的純真才弄得我如此犯賤,現在你說一句沒心情就想將我的過去,對我做的事抹去?!可以嗎?!」
「但繼續這樣下去,你我也只會更後悔而已。」
「但總好比現在,連後悔的機會也沒有。」
柏希輕輕閉上了眼睛,深呼吸了口氣,睜開眼,不帶感情地凝望眼前的人兒。
伸出手,麻木地解開少女胸前那幾顆鈕扣,一瞬間,那酥胸就暴露在空氣中。
他撐起身子,臉兒湊到人兒的左胸口前,輕舔着,碎吻着,片刻,熟練地用力吸吮她那白滑的肌膚。
冰冷的嘴唇離開了那火燙的肌膚,留下了一顆玫瑰色的吻痕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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